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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才:北京工艺美术品总公司的奠基者
2020-03-24 17:24 千龙网

7、刘才近照

刘才

作者小传

刘才,籍贯山东,1928 年9 月出生于黑龙江省德都县。幼年丧父,12 岁进入哈尔滨铁路教习所学习,毕业后成为铁路职工。1945 年8 月参加革命工作。1946 年回到家乡,参加土改工作队。1948 年9 月,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1948 〜1956 年间,历任黑龙江省德都县北和区政府区长,中共德都县委秘书、县委宣传部副部长,东北人民政府贸易部直属物价科副科长,中共东北局财政金融处财税科副科长,中共中央工业交通工作部干事。

1958 年在“整风反右”运动中被错误处分,下放到北京市基层工厂。1961 年再次被下放到南郊农场劳动改造。后从农场调回,任北京市仪表机床厂第一副厂长。1964 年1 月,调到北京机电局机关,历任办公室政务秘书、政治部办公室副主任。“文革”期间,被当作“黑笔杆、黑秀才、黑干将、黑奴才”的四黑人物批斗,遭到第三次下放。1970 年恢复党组织生活,同年7 月,调到北京锻压机床厂任党委副书记、革委会副主任,后升任为党委书记、革委会主任。1973~1980 年间,任北京重型机器厂党委书记兼厂长。1980 年10 月,北京市工艺美术品总公司成立,其被任命为党委书记兼总经理。在任期间曾主持召开老艺人座谈会,主持评选“工艺美术大师”,举办“北京工艺美术品展销会”等活动,为北京工艺美术行业的发展和技艺的传承作出了重要的贡献。

1982 年以后,历任北京市经委政治部副主任、北京市委工业工作部部长、人大常委联络室主任。1988 年当选为北京市第九届人大代表、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。

十二岁到铁路当见习生

我今年86岁,是1928年出生。那是一个什么年代?军阀混战,兵荒马乱的年代。

我家是一个贫雇农家庭。我五岁的时候,父亲就得了“火连症”,家里没钱治,请巫婆搬杆子、跳大神,烧香念佛,也是全不灵验。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我父亲就不行了。

母亲悲痛欲绝,不吃不喝,以泪洗面,不断地喊啊:“老天爷呀!你怎那么不长眼哪!孩子他爹死的怎么这么惨哪!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哪!你走了,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!我的天啊……”

父亲走后,留下了我们母子三人,全靠母亲给地主家做小工养活我和弟弟,孤苦伶仃。忍饥挨冻是家常便饭,苦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。1934年,我舅爷来我家催还父亲生前借过的高利贷。家里哪有钱还啊?于是舅爷就逼迫母亲改嫁还债。真是没办法了,我母亲只能“卖身养子”,嫁到了一个经营地主家。我和弟弟一起跟了去,但“卖身契”上写着:“两个孩子代养到12岁。”就是说,12岁之后,不管怎么讨生活,无论是生是死,人家都一概不管了。

母亲嫁到这个经营地主家后,我和弟弟的日子不仅还是不好过,而且还受尽了侮辱,经常被人打骂。“车后尾巴栓小牛——带犊子”,人们就是这样叫我们的。

母亲用她的身价钱勉强供我读完了高级小学。1941年,我12岁,再在人家“代养”是行不通了。在学校时,教我的语文老师是位饱读诗书的老学究。他怜惜我的身世和才华,为了我的生活出路真是费尽了心血。他听说县里接到了伪满铁路教习所招收见习生的简章,马上把这个消息转告了我。这个教习所是中技性质的职业学校,管吃管住,还有零花钱,是穷学生极好的出路。于是在语文老师的鼓励下,我报了名。几天后,我乘免费火车到了哈尔滨铁路教习所应考,考取了驿务科,被分配到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松花江畔的陶赖昭驿,当了一名见习生。

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!铁路见习生听起来不错,真的干上了才知道,这不过就是日本帝国主义剥削中国青少年廉价劳动力的招牌!管吃,吃的是高粱米掺黄豆,蔬菜都没有,只能喝用日本大酱做的“咪哨汤”。管住,住的是我们自己用废旧枕木搭的床铺,上面铺着稻草,草上垫着席子。零花钱就更不要提了。每人每月27元生活费,扣除伙食费后,剩下的也不发下来,由负责管理我们的日本人统一存在银行里,强迫我们搞“爱国储蓄”。就算是想买件背心、买双鞋袜,都得三番五次写申请,苦苦地哀求,才支给三五元钱。

在日寇铁蹄下生活现在看来,吃的住的算苦的了吧?这还远远算不上。刚开始,我们每天上午听有关车站业务的课,下午劳动。一年后,我们整天就是干各种各样的苦力活。日本人还专门派人监视,动作稍微慢点,“八嘎(混蛋)!”“啪!”就是一个耳光。每天都是又累又饿,晚上躺在床上都是哭着睡过去。

有一次中国见习生和日本练修生一起挖防空洞,由于争抢工具双方发生了斗殴事件。日本先生下命令:中、日见习生面对面站成两排,互相打嘴巴。并且命令日本学生先打三下,中国学生只能还一下。面对这种极不公道的侮辱,我们争辩,日本人像疯狗似的喊:“日本人是高等民族,满洲人是劣等民族;日本人是主人,满洲人是仆人,怎么能同等对待呢?!”接着他就亲手毒打争辩的人。亡国奴的滋味真是不好受!

两年后,我们举行了毕业典礼,由铁路局长签发给我们每人一张证书。我们的职务升为雇员,生活费涨到了每月35元,成了铁路的正式职工。正式工作的第一年,我被分配在客运室当“旅客案内”(向导),负责喊站、检票、售票、打扫站台等工作,活儿比较轻松,偶尔还能搭乘客车去外地玩玩。但好景不长,因为我不懂给顶头上司送礼而被调到了运转室,做最苦的“连接手”的差事。工作中,受日本人欺负、毒打和极其不公平的待遇是家常便饭,吃的苦、遭的罪数不胜数。为了少受欺负,我和同屋的5个青年拜了把子,有事互相照顾着。

1945年年底,八路军从关内开进了东北,一部分军队进驻了陶赖昭火车站。前苏军将火车站交给八路军后撤回了前苏联。当时八路军老七师的石团长给我们铁路职工讲话,说:“你们铁路工人是中国工人阶级中觉悟最早、组织纪律性最好的队伍。你们要继承和发扬‘二七’铁路工人大罢工,反对帝国主义、封建主义、官僚资本主义的大无畏革命光荣传统,把中国建设成独立、富强的新中国。”听了他的讲话,我心里热乎乎的,真正有了成为国家主人的感觉。

1946年,内战爆发了。火车站的客运、货运业务受到战事影响减少了很多。家在本地的职工都回家种地去了,只有我和另外几个家在外地的职工仍在站内工作。后来,再也没有火车来车站了,我们几个人就回到老家待命。从这时起,我起起伏伏的政治旅途就开始了。

责任编辑:张晓宇(QL000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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